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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而永远的幸福

作者:刘彦方 文章来源:北京天一恒业咨询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3/1/8 9:3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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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说起过年来,大人们都嫌麻烦。
    孩子们呢,没有觉得过年跟平时有什么两样:该吃的,平时都吃了;该喝的,平时常喝;该玩的,除了放放鞭炮,其实也觉得没什么意思。生活条件好了,人们对年的要求自然也高了。而我小时候,过年可是一年里最有盼头的事呢。
    那时候生活困难,口福只能过年享。不是有句话嘛: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小孩儿小孩儿你别哭,过了腊八就宰猪。小孩子被馋哭了的说法,虽说有点夸张,可是一年到头吃不着点儿荤腥儿却是事实。过年了,再困难借钱也要买肉,也要包饺子。肉往锅里一放,孩子们一下子就都兴奋地围上来了。这时候,谁也不出去玩了,一个个都特“懂事儿”,拿着柴禾急着往灶里填。等到大锅一冒热气,香气四溢的时候,你舔舔嘴唇,我咽咽唾沫的,样子都非常“贪婪”。手底下的活却一刻也不曾闲,你加把柴,我加把劲儿,把火烧得旺旺的,专等爸妈一声令下“好了”,我们就一拥而上、狼吞虎咽地吃个过瘾。一般情况,肥肉、瘦肉、骨头、油渣儿,全不放过。有的家长粗心了,肉里没来得及放盐,得,这孩子将来见肉就腻。你听说谁不吃肉了,一准儿是那时候落下的毛病。

刘彦方摄于康巴什
刘彦方摄于鄂尔多斯市康巴什

    快过年了,跟着大人们到几里地外的镇子赶集,是件非常高兴的事儿。小孩子平时很少赶集,一是没钱,再就是也用不着你买什么。可过年就不一样了,爹妈提前给俩儿买鞭的钱儿,我们把钱揣在贴身的口袋里,呼朋引伴,跟着赶集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几里路,听着时紧时密的鞭炮声一会儿就过来了。那劲头,比现在的“追星族”还要狂热。到了集上,鞭也不会买,但看也是一种满足。看哪人多,看哪的鞭放得响,就赶紧跑上去把钱掏给谁,然后揣上几挂小红鞭、二踢脚、“钻天猴儿”什么的,高高兴兴地一路放鞭一路跟着回家去了。有时候,也跟着大人四处转转。在集边,见什么都要多看两眼,饱个眼福嘛!到集里可就“惨”了:全镇子的人都来赶集,遇到个十字路口什么的,你就享受那个挤劲吧!老爹使劲拽着儿子闺女,爷们们玩儿命抓着媳妇儿孩子,而半大小子们一边乐着一边使劲挤。就这么着,一不留神,有人鞋找不见了,有人爹找不着了,有人干脆媳妇孩子全找不到了,忙乱里夹杂着刺激神经的热闹。那时候,倒没听说谁家的孩子挤丢了,谁家的媳妇挤得回不来了。下次赶集还照样去,还照样挤——不挤不热闹,不热闹就不喜庆。
    那时候,一个村里也没台彩电,小孩子们的鞭就是彩电,小孩子们的花灯就是联欢。村东的一群“气势汹汹”地要和村西的一帮比灯,村南的一伙儿“耀武扬威”地要和村北的一拨儿对鞭。你来我往,你点我放,欢声笑语夹杂着鞭炮香,是一年里难得的好时光。
    三十玩累了,初一就赖着不想起来。爹妈说初一的饺子吃了可以长岁,你不吃,就比别人小了一岁。然后拿出一大挂鞭来,说是只有我才有权利放给邻居们听,大哥二哥三哥他们都不行。然后,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挂“大地红”来,算是“放一送一”了。面对这样的“好事儿”,有哪个小孩子肯不起呢?
    骄傲地穿上哥哥们穿小的“新衣服”,小心地点燃长长的一挂红鞭,实实落落地给爸妈磕个头,心安理得地拿个都是小钱儿的红包,认认真真地吃着一年也吃不着几回的饺子,抬头看着满桌的“笑脸”,就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大的幸福。
    现在想来,这也真的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幸福。
    吃完饺子,男的不管多大都要去拜年。那可是个一千多人的大村呀!你算算看,凡是大辈儿都要磕,得磕多少个头呀!平常的一些岁数不大、辈分大的乡亲,今天也闹着要让“小的”磕头。往往是家家户户争着早起,真就应了那句话“人勤春早”。你就看吧,天还黑着,大街小巷里就一队一队地尽是拜年的队伍了。谁家的队伍长人多起得早,无形中就有了种自豪感。人们在街上碰见了,只听这边说一声“给你拜年了”,那边回一句“拜年拜年”,两队这么一错就过去了,小孩子都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想知道对方是谁。
    到人家去拜年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讲究的长辈常常要扫干净屋子,铺上麻袋片,旁边还要站个人。这二十几人的队伍,往往是大辈在前,小辈靠后,一个挨一个地磕,来不得半点虚假。在一旁站的人说句“来了就是年”了,拉上你一把,算是还礼了。也有个别的“坏小子”,“成心”要给长辈问个安,你拉他,他还要使劲往下坠,越是不让拜年就越是非磕不可。几个人“磕”下来,准会把还礼的人累个够呛,不得不笑着说“这小子”。之后,我们在长辈的寒暄声中,拿把花生,装个糖块,高高兴兴地出来,再到另一户去。近处的乡亲,小孩子都还认得,只是有的不知道叫什么而已。到了远处,一两里之外的村那头,可就光剩下“糊涂”了:别说称呼,见都没见过。不过拜年嘛,也会长见识,增进“进步”什么的。进去拜年,嘴里就得念念有词——“什么什么,我给你拜年了!”认识的呢,声音分外响亮,博得主人的不少好感;不认识的,前面的称呼就显得格外快而含糊,后面的话却要说得理直气壮,叫他不好挑理。有时候,屋子小,拜年的人又多,我们往往磕完头却不知道长辈年纪多大、性别如何,也算是过去的一种幽默吧!一个大村子,往往四五点钟“开拜”,中午十一二点回来,直把人磕得晕头转向,体力透支。不过胜利感还是有的,学会了给陌生人拜年,再有就是糖呀花生呀,把兜塞得鼓鼓地,满满地……
    改革开放了,时代进步了,再也不用四处磕头了,漂亮的“恭喜发财”代替了古老的磕头,可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好像也疏远了。
    许多年后我终于明白,那长期占领我记忆深处的年的余味,其实是在那个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对盛大团聚的一种深深地期待,是对喧嚣而隆重的热闹的一种不懈的追求,是对悠长而贫瘠的单纯愿望瞬间得以实现的一种畅快淋漓的满足,是对和谐纯美质朴的人际关系的一种无限的眷恋,是对心灵深处怅然若失的圣洁的一种无声的祭奠。
    风卷残雪,挥不去的童年,逝去的年代,简单而永远的幸福……

刘彦方在黄石热电企业文化项目启动会上刘彦方在黄石热电企业文化项目启动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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